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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146章  (第4/4页)
发给过阿嬷的照片,近两个月她神志不清醒,手机一直在于冠良手里。    阿嬷生前坚持土葬,这种面子工程,她儿子做得大张旗鼓:停棺七天,在高雄的老宅。    一堆人乌泱泱进门的时候,于磐第一眼根本没认出来这个院子:阿嬷和老家紧紧关联在一起,如今她撒手人寰,他就算再近,也会觉得遥远、陌生。    亲人已变作坟茔,他被迫成了没有来处的人,和故乡之间,多了一层可悲的阻隔。    等抬棺、放花圈的人散去,于磐定定神,发现墙上的门神画,还是他走那年的两张,被日晒雨淋得,青脸红脸都变作白色。    对联倒是添了一副,很新,印着于冠良公司的logo,像一颗钢钉楔进古色古香的原木,碍眼。    台南太闷热,天井的房檐荫不到他跪的地方,于磐穿着长袖白孝服,还披着麻衣,没一会就出了一身的汗。    他不是跪给谁看的,不像于冠良,什么时候大哭、什么时候无声流泪都有定式,像排练好的。    天麟还是个幼童,哪挨得过这种寂寞,但他不敢绕着院子蹦跳,不过是弯了弯腰,小小的身子紧靠着他阿妈。    “学学你哥哥,坐直啦。”她用气声告诉孩子。    自从当年他伯母、书语阿妈的疯病时好时坏,于冠良就开始光明正大地沾花惹草,十几二十年了,这位是唯一生出了孩子的,不清不楚地扶了正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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